赌气的球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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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家堂前燕(25)

(假设小侯爷遇上庞三小姐,仅仅是个人脑洞向cp嗑糖文,两部剧角色有交集,剧情发展可能极其狗血,慎看!)


  “不是吧木头脑袋,你这身板怎么跟纸糊的一样中看不中用。”


  庞三小姐看着面色卡白却又泛着高热红潮的小侯爷的脸,忍不住吐槽。正想再检查一下他手臂的伤口,却发现赵羽后背的沙地上渗出丝丝的红。


  她这才有些慌了,连忙将人翻了个身。好家伙,背后不知何时留下的两处一尺多长一寸见深的伤口正缓缓淌着血,将赵羽后背紫色的外衣都糊成了一片深黑。


  庞飞燕回忆起两人跌下船的场景,莫非便是那时候,这个傻子扑过来替他挡了两刀?


  “笨蛋!”她神色复杂看向昏迷的人,良久才低低吐出这两个字来。


  眼下止血退烧才是正事,庞飞燕迅速起身去到河边,掏出一条帕子打湿,拧了拧带回来贴到赵羽额上。她四下打量一番,这地方沙石密布,杂草丛生,看来不常有人来,只朝东方向隐约有条小道通往林子里,那里头或许能找到止血的药草应应急。


  如此想定,庞飞燕站起身,将赵羽背上的流云刀取下来握在手里便要出发。刚迈出去两步,大小姐忽然想起什么,又折了回来。


  “木头脑袋,你可一定给我撑住了,不准死听到没!”她望向赵羽的脸,恶狠狠叮嘱道。


  密林中长了不少夏枯草和车前,这地方水土丰润,药草居然生得极好。庞飞燕一边手上不停,一边在心里细细复盘起昨夜发生的事情。


  那些杀手一定是受人指派,他们刚离了阜平县就被人盯上,难道是那县令冯保派来的?不对,若是他,只拿回丢的账本就行了,没必要赶尽杀绝。


  难道会是我爹?不,不可能,那些人连我都下手,肯定不是。


  那就只能是冲着楚公子他们来的,啧,他们上哪儿结的这么大的仇家!


  思忖间庞飞燕已握着摘好的药草踏出了林子,刚一抬头,就瞧见不远处树荫底下一个男人正在掐着赵羽的脖子。


  “喂,你做什么!把他放开!”她提着手里的刀立刻冲了上去。


  那人见一把大刀劈面而来,吓得跌坐到一边,忙摆手解释:“姑娘别误会,我只是检查他的脉息……”


  庞飞冷眼燕打量起眼前的男人,二十来岁的模样,穿着粗布麻衣,头上包着一块方巾,像是个读书人。


  “你是谁?”


  “小生姓李,名文春,是前面青山村人,”那书生拱手道,“刚我见这位公子倒在此处,所以上来查看,绝无恶意。”


  庞飞燕转了转眼瞳,确认这人没说假话才收了刀。不能再耽误功夫,她急急忙忙将寻来的草药捣碎,敷到赵羽背后的伤口上。忙完这些,大小姐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,却见刚刚那书生还坐那儿盯着她。


  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她看过去。


  “额,我看这位公子伤得不轻,不如两位先去我家,也好帮他治伤。”


  


  赵羽醒过来时头脑发昏,后背奇痛。


  他皱起眉头微微侧过脸,额上用来降温的帕子便一路滑到枕边。屋外昏黄的日光自窗棂间泻下来,照到床头,刺得他眼睛生疼,他缓了一缓,顺着光影看过去,庞飞燕正趴在他的床沿上。


  几缕蓬乱的碎发搭在大小姐颊边,她乖巧地枕着双手,睡得呼吸沉沉,一对睫毛在微光中似有若无地轻轻扇动着。


  赵羽抿起唇,暗暗松了一口气,总算这丫头没事。然后他就被后背蹭到的伤处疼得“嘶”一声将人吵醒。


  “啊,该换帕子了!”


  庞飞燕睁开眼,猛地自床沿上弹起来,抓过枕边的手帕就往门口跑去。直到踏出门槛,大小姐才意识到刚刚床上的人好像醒了。


  “你,你,木头脑袋。”庞飞燕回转头,看向床上勾着唇笑得没心没肺的大男人,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。


  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!她泫然欲泣地狠狠揉了揉他的脸,随即便是邦邦两拳捶到他胸口上。


  “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有多担心,差点你就救不回来了你这个笨蛋!”


  赵羽看着面前秀发散乱全然没了形象的大小姐,一伸手便将人揽进了怀里。动作牵扯到后背的伤口,疼得他一阵抽抽,但此时此刻,小侯爷看着庞三小姐,突然固执地想将她抱在怀里多留一会儿。


  “干什么?”


  “别动。”


  他将下巴埋进她乌黑的发丝里,感受着唇上传来的痒痒的触感,熟悉的铃兰香气从庞飞燕的颈窝慢慢飘进他的鼻腔。赵羽忽然觉得这味道真好闻。或许是劫后余生,才愈发懂得某人的重要。


  “龙姑娘,你的药好了。”


  这时门口一个男人不合时宜地敲了敲门,赵羽只得不情不愿将人放开。


  “龙姑娘,嗯?这位公子醒了!”


  书生李文春端着一碗药踱步进来,看了他一眼,便道:“你高烧昏迷了整整一天呢,这药刚煎好,趁热服下。”


  “你是?”他沉眉道。


  “这是李公子,这家的主人,是他救了咱们。”庞飞燕连忙向他介绍。


  “哦。”


  赵羽忍痛坐起身接过那只药碗,又盯着进来的男人细细看了两圈,道了一声谢,这才咕咚咕咚把药喝完。


  “今天的碗我来洗吧!”


  庞飞燕面上微微有些红,大约还没从那个拥抱里缓过来,于是不等李文春收拾,她已拿起那只空碗主动请缨跑去了厨房。


  “看来龙姑娘心情很好。”一旁的李文春看着窗外,忽然幽幽笑道。


  这话落到赵羽耳朵里便有些刺耳。他将目光瞥向这个书生打扮的男人,脸色不觉黑沉几分。从刚进门他就注意到了,这人看那丫头的眼神就如同鸡盯上了米,实在是……莫名地让人不爽。


  于是小侯爷绷着脸地从怀里摸出两锭碎银按到桌上:


  “叨扰贵舍,川资奉上。”


  他可不想欠这人什么。


  然而李文春似是看出他的意思,随即摆摆手推拒:


  “公子言重了,龙姑娘之前也想付钱,已被小生推掉了。救人乃是读书人的本分,何谈叨扰。再说,一直都是龙姑娘照顾你,她才是最累的。要谢还是谢龙姑娘吧。”


  这书生话可真多!


  听着那人一口一个“龙姑娘”喊得亲亲热热,小侯爷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,只觉得心底窝出来一股无名火正悄无声息地往上烧。


  


  庞飞燕并未发现赵羽的这点子情绪。


  晚间吃饭时,除了他们三个年轻人,还有一位老妇人也在席上,正是李文春年近七旬的母亲。老人家非常热情地准备了一大桌子菜。


  然而赵羽并没什么胃口。他捧着碗干扒了两口饭后,就默默打量起小屋里的布置。


  “大娘,你家是做灯笼的?”他看向角落里堆积的竹篾和油纸,忍不住问道。


  “只是一点生计糊口罢了,”老人家摆手道,“我腿脚不方便,所以白天就在家做些灯笼让文春带去集市上卖。”


  “啊……”庞飞燕点点头,随即她就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了老人家手里。


  “那那只灯笼,我买了。”她指向墙角一只白色的兔子灯。


  “这如何使得?”一旁李文春站起身,立刻就要把钱还回去,“那只灯笼也不值这个价,龙姑娘若是喜欢,我再做一个送你就是了。”


  庞飞燕本是好心帮衬,见他一家这么大反应,只好笑笑应下:“好吧,银子你收着,就当是定金,明天我再来拿我的灯笼,你可要好好做!”


  “自然,自然。”李文春看向她,便有些羞涩地挠上后颈。


  画面太过美好,直到某人一声中气十足的咳嗽声强势插了进来。赵羽举拳按在唇上,黑沉的脸色十分难看。


  “你怎么了?”庞飞燕看过来。


  “伤口疼。”


  哈,伤口疼干嘛要咳嗽?庞飞燕蹙起眉头表示不解,但还是马上搁下筷子将人肩膀掰过来仔细查看。


  这个傻子可别又把伤口挣开了!


  李文春大约也觉出赵羽对他的敌意,便向庞飞燕拱了拱手:


  “龙姑娘,还未请教,这位公子是你什么人啊?”


  “我是她相公。”


  一道寒光掠到他脸上,赵羽面色阴郁地答道。

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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